遊戲創作者小島秀夫近日接受《Wired》專訪,重新回顧他於2001年推出的經典作品《潛龍諜影2 自由之子》(メタルギアソリッド2 サンズ・オブ・リバティ)所探討的核心概念,並直言這款作品長年被外界誤解為「預言AI的故事」,實際上真正關注的是數位社會的走向,以及他本人並不希望成真的未來。

該訪談是《Wired》「Tech Support」系列的一部分,小島在回答讀者提問時,被問及《潛龍諜影2》中描繪的「被控制的世界」是否等同於今日逐漸成形的AI現實。
對此,他明確表示《潛龍諜影2》從來不是關於AI本身,而是關於數位化後的人類社會。他指出,相較於前作以DNA為主題,《潛龍諜影2》關心的是「迷因」,也就是那些無法被DNA保存,卻能在人類之間複製、擴散的思想與行為。
小島秀夫進一步說明,他所引用的「迷因」概念,來自生物學家理查·道金斯(Richard Dawkins)的《自私的基因》(The Selfish Gene),而非現代網路文化中的迷因圖像。

在數位世界中,資訊不再消逝,任何痕跡都可能被永久保存。即便是塗鴉、片段言論或情緒化的觀點,也會透過網路被不斷複製、連結與放大,最終形成一個具有自身動能的資訊結構。
他回顧,《潛龍諜影2》後半段透過主角所經歷的「現實崩解」,試圖呈現人類在龐大資訊洪流中逐漸失去判斷能力的狀態,但那並不是AI取代人類的故事,而是數位資料彼此交織後,開始像是擁有「意志」般左右人類社會的隱喻。小島坦言,這並非他對未來的預測,而是他當年最不希望看到的方向。
如今距離《潛龍諜影2》發售已過24年,小島也無奈表示,當年的警示正一步步成為現實。雖然遊戲未曾描繪生成式AI或數位復活等現象,但對資訊操控、錯誤訊息與社會分裂的憂慮,卻與當前科技發展高度呼應。對他而言,這種「未被渴望的未來」正在逼近,正是這款作品至今仍被反覆討論的重要原因。
Min-El